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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給個甜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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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清綺不提, 蕭景廷都忘了除皇後外,自己後宮裏還有兩個, 哦不,是三個妃子——除了淑妃和賢妃外,還有個尚在禁足的德妃呢......也是這三個最近太沒有存在感,蕭景廷又整日裏忙著, 一時間竟是都差點要忘了。

不過, 阮清綺這般說,蕭景廷還是很快的反應過來,然後便給她澆一盆冷水, 提醒道:“你們要想做什麽, 記得先和太後說一聲。”

蕭景廷在陸太後手底下吃過不少暗虧,頗為了解陸太後的為人, 自然不會因為陸太後近來的“安份”而看輕了對方,反是更加警惕了。所以,阮清綺一提起這個,他便想起了陸太後,特意提醒一聲,省得到時候陸太後又借題發揮。

“這是當然。”阮清綺一口應下。

蕭景廷想了想,又道:“過幾日便是春闈,你們這會兒要折騰只怕不大合適。還是再等等吧.......等春闈過了, 你們再折騰也不遲。”

“也好,那就定在三月吧。到時候,我再與淑妃賢妃她們商量一下。”阮清綺應得幹脆。

提起春闈, 阮清綺總算是後知後覺的想起了阮行止這個渣哥了。

她心下明白:《相府嬌女》裏的父兄只不過是繼妹基於現實設定而臆想出來的人設罷了,哪怕他們和現實裏的父兄一般的姓名、一般的模樣性格,終究還是不一樣的。所以,她早在心裏將這一對渣爹渣哥與現實裏的父兄分割開來,並不常想起這兩人,至多便是偶爾在心裏罵一罵渣爹阮修竹——真要論起來,原主的大半悲劇都是源自阮修竹這個渣爹,阮行止不過是看著阮修竹,有樣學樣罷了。

阮清綺還記得,阮行止似乎在這時候參加春闈,一舉奪魁的。這會兒既是提起來了,她想了想,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我記得我那兄長似乎也是今年應考?”

蕭景廷微微頷首。

阮清綺見他神色還好,似乎可以接著往下說,便又試探著道:“陛下覺著,他能高中嗎?”

阮清綺還記得《相府嬌女》裏的阮行止便是金榜題名,高中狀元,阮家一門父子兩狀元,堪稱是一時佳話,讀者看著的時候是真的蘇爽。只可惜,阮清綺現下成了惡毒女配,難免就要站在讀者對立面上,不僅不想看阮行止中狀元,還很想暗搓搓的做點兒惡毒女配該做的事情——比如說,在蕭景廷耳邊吹吹風,若能把阮行止的名字從金榜上吹下去那就太好了。

誰知,蕭景廷卻是態度自然,坦然應道:“以他的才幹,若無意外應是能中的。”

頓了頓,他又瞥了眼阮清綺,淡聲道:“指不定,到時候又是個狀元。”

阮清綺簡直是無語凝噎:真的!這個皇帝真的是太狗了,總是該計較的地方不計較,不該計較的地方倒是計較得厲害——她沒等蕭景廷一起吃晚膳,蕭景廷就要對她擺冷臉,冷嘲熱諷;阮修竹在前朝和蕭景廷明爭暗鬥,蕭景廷居然還心平氣和的在這裏考慮點他兒子做狀元?!

真是雙標狗!

眼見著阮清綺臉都要綠了,蕭景廷倒是揚了揚唇,神色稍緩,難得的開口解釋了一句:“真要說起來,三年一個狀元,真能如阮修竹一般出頭的卻也沒幾個——阮修竹當年那些前輩們還有幾個在翰林院修書呢。”

這般一說,阮清綺倒是反應過來了,隱約明白了什麽。

蕭景廷緊接著便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狗急了都要跳墻,打一棍子後總該給個甜棗。”京察一事若是順利,阮修竹和阮黨終究還是要傷筋動骨的,這時候給個狀元出去,勉強也能維持住阮修竹這個首輔的面子,穩住對方。

蕭景廷這話已算得上是直白,阮清綺自然也聽明白了,眨巴下眼睛,心下已有了個念頭,開口試探道:“說起來,德妃禁足也有些日子了,想必也已真心悔過了。等三月裏便尋個機會,解了她的禁?叫她也出來走動一二,跟著熱鬧熱鬧?”

蕭景廷倒是不妨她會給德妃求情,側頭看了她一眼。

阮清綺到底還是臉皮薄,被他這般看著,有點兒心虛,抿了抿嘴,不說話了。

一見她這心虛模樣,蕭景廷就可以確定了:阮清綺這話明裏是給德妃求情,暗地裏則是拐著彎詢問魯中川之事究竟能不能在三月前解決呢——只要解決了魯中川之事,吏部尚書沈奉公身上也就沒了壓力,此回京察想必也能順利收尾。到時候,德妃作為吏部尚書之女自然也要跟著沾光,禁足這點兒小事還是得要解決了的。

阮清綺有意試探,蕭景廷卻有意要吊她胃口,上前幾步,在臨窗的坐榻邊坐下,眉梢微擡,那張漂亮的臉上沒有一絲表情,不答反問道:“朕的燕窩粥呢?”

阮清綺冷不丁的被他這麽一問,一時都沒反應過來。待她反應過來後,雪腮都跟著鼓了起來:剛才那個一聽“燕窩粥”就一臉嫌棄的人是誰?狗皇帝究竟是哪來的臉這麽問她?!

阮清綺氣鼓鼓的,眼眸圓瞪的看著蕭景廷。

蕭景廷卻是姿態從容,擡起頭,眉眼微擡著看了回來。

兩人目光相接,阮清綺無比清晰的看見蕭景廷那張漂亮到毫無瑕疵的臉容,以及他雙烏黑的眼眸以及眸底那若有若無的揶揄與笑意。她很快便撇過頭去,躲開了蕭景廷的目光,然後吩咐端硯去端燕窩粥上來。

因為是阮清綺特意吩咐過的,燕窩粥端上來時還是滾熱的,擡手掀開白玉盅蓋後便能看見升騰而起的熱氣。

阮清綺順手將湯匙遞去給蕭景廷,口上則是道:“這粥一直在廚下熱著,才剛盛出來,想是還有些燙。陛下若是不急,倒是可以先擱著,且晾一晾。”

“無事。”蕭景廷搖了搖頭。他並未伸手去接那湯匙,只漫不經心的接了一句,“皇後替朕吹涼了便是。”

阮清綺:“......”她很有理由懷疑蕭景廷還在為了她不等人就直接用晚膳的事情而生氣——不就是沒等他回來一起用晚膳,用得著這樣故意針對嗎?

見阮清綺遲遲沒有應聲,蕭景廷似也不氣,只不疾不徐的又問了一遍:“怎麽,皇後不願意?”

阮清綺反應過來,扯了扯嘴角,對他露出一個虛情假意的笑容,含笑道:“樂意,怎麽不樂意!陛下如此信重妾,妾這都要喜!極!而!泣!了!”

蕭景廷看她一眼,見她眼瞳明亮沒有一點兒淚意便又收回目光,很沒有感情的“嗯”了一聲。

阮清綺暗暗的磨了磨牙,手指下意識的攥緊了湯匙,真想直接把它戳進蕭景廷嘴裏。事實上,她也這麽做了——她用湯匙舀了一口熱騰騰的燕窩粥,吹涼後便將之送到了蕭景廷嘴邊。

蕭景廷習慣性的啟唇,含住了湯匙,嘗了口還熱著的燕窩粥。

舌尖觸碰的熱粥後的第一個感覺就是燙。待得舌尖被燙得往回縮,一絲絲的甜意卻又跟著卷了上來,溢滿了口腔。

粥米軟糯,燕窩甜軟。

真的很甜。

蕭景廷抿了抿唇,下意識的垂下眼,眼睫微不可查的動了動,眼角餘光隨之掃過,恰可看見阮清綺握著湯匙的手指。

白皙,圓潤,細膩,甚至可以是可以想象的柔軟溫暖。

哪怕單單只看手,都能看出阮清綺是真的瘦了——人胖的時候,連手都是胖的,圓潤白胖,肉嘟嘟的,可是,現在蕭景廷卻可以看見她握著湯匙時的細長手指,指尖仍舊還有圓潤的輪廓,泛著健康的薄粉色,遠遠觀之便如初剝的春筍一般。

蕭景廷只看了一瞬便收回目光,喉結微動,下意識的咽下了口裏的那勺熱粥。

也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只覺得隨著熱粥下咽,喉間仿佛也被燙了一下,那股子熱意漸漸湧了上來,連同他的耳頰似也跟著微微泛起熱,竟是難得的有些不自在起來。

幸虧,阮清綺這會兒餵人餵出了一肚子的火氣,自然也就沒有註意到蕭景廷的異常。她的的服務態度還挺不錯的,眼見著蕭景廷咽了一口下來,便緊接著又舀了一勺子遞到他嘴邊。她已經想好了,要再接再厲,最好是再把蕭景廷給餵撐了——餵一次撐一次,看他下次還敢不敢讓她來餵?!

阮清綺有心,蕭景廷又漫不經心,來者不拒,等到這一盅燕窩粥喝完了後,蕭景廷果真又雙叒給吃撐了。

不過,正如阮清綺先前胡謅的那樣,撐著撐著......其實也就習慣了。蕭景廷這段時間連著撐了幾次,這回竟也沒有第一次那樣難受,只是胃部微微有些鼓脹,就這麽坐著實在是有些不舒服。於是,他主動起身,開口道:“陪朕出去走走吧。”

阮清綺先時就已經在外散步溜達完了,這會兒實在是懶得再出一趟門,臉上不免顯出些猶豫的神色來。

蕭景廷自是能猜著她的心思,緊接著一句話就是:“魯中川之事,今日確是有了點進展。”

聽八卦的欲望立刻就打敗了偷懶的欲望。

阮清綺立時便從位子上站起身來,伸出手,親親密密的挽住了蕭景廷。然後,她仰頭去看蕭景廷線條秀美的側臉,自然而然的接口道:“難得好月色,我與陛下今日恰可一起去廊下同賞。”

蕭景廷早有所料,見狀仍是神色如常,擡步便往外走去。

阮清綺一面跟上,一面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可是大理寺查出什麽了?”

蕭景廷略作沈吟,便將平家的情況簡略的與她說了。

作者有話要說:  寶貝們晚安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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